與愛滋的距離!過去33年,與愛滋共處的日子…

記者江奕緯/台北報導

前同運份子、現在是愛滋關懷先鋒的吳英俊,自從17歲感染愛滋後,現在已經50歲了,過去這33年與愛滋共處的日子,他常問自己:「我可以活多久呢?」吳英俊說,他看著《聖經》裡,耶穌醫治長大痲瘋的病人,他哭著跟神說:「祢可不可以醫治我?」雖然上帝沒有神奇似的醫治他,但吳英俊向上帝的禱告:「神啊,我不要白髮人送黑髮人。」卻蒙上帝垂聽。

透過愛滋藥物,讓吳英俊又活了33年,而且這段期間,母親、兄姊都過世了,但他仍舊健在,現在跟爸爸一起,似乎上帝回應、也眷顧吳英俊的每個禱告。

模糊的父親形象 從小缺乏父愛

吳英俊日前在一場講座上,分享他的生命故事。他是泰雅族的原住民,因著文化不同、語言不同、看事情的角度也不一樣,他感受到與漢人文化有許多的「差異」。在他的記憶中,幾乎沒有父親的形象,即便有,也大多都是負面的,譬如愛喝酒、鬧事等等,使得吳英俊從小就不太敢靠近父親,這在情況下,母親成為他模仿的對象,許多相處的記憶、一起做家事、關係很親密等等,使得吳英俊長大的過程,學習的對象都以母親為主。

他分享,長大後,有一天他去洗溫泉時,看見一對父子在互相搓背,他就掉下淚來,因為他沒有跟父親一起洗過澡的經驗,也沒有跟父親有類似的互動,父親在他生命裡,幾乎是缺席的。

直到國中,吳英俊因為氣質比較溫柔,在學校常被同學霸凌,有人會對他說:你說話怎麼這麼溫柔?你娘娘腔!你可不可以像男人一樣?這些都讓他幼小心靈感到受傷。高中時,他進入同志族群,開始對性很好奇,於是和男生發生關係,後來發現感染了愛滋。

上帝另一種祝福

吳英俊說,當他知道自己感染愛滋時,非常地痛苦,只能一個人承受這個秘密,常常覺得自我形象很差、覺得無能為力,常有罪惡感、覺得自己不值得被愛,甚至覺得「因為我是同性戀,所以我感染愛滋,我招天譴了。」然而,這段期間,他的家人陪伴他,父母親的陪伴,成為支撐他的力量。

在20年前,愛滋相關資訊貧乏、更沒有什麼可醫治的藥物的情況下,吳英俊常問自己:我可以得到醫治嗎?他每次看到《聖經》裡,長大痲瘋的病人得醫治,就哭著跟神說:「祢可不可以醫治我?」上帝沒有像醫治大痲瘋病人這樣的醫治他,卻預備了另一種祝福。

吳英俊跟上帝說:「神啊,我不要白髮人送黑髮人。」到現在,他已經與愛滋共處了33年,今年已經50歲了,他的母親、兄姊都已過世,現在跟爸爸一起。他說,某種程度,上帝聽了我的禱告,透過愛滋藥物,讓我又存活了32年。

實際關懷、探訪愛滋族群 跨出行動

《聖經》上有段話說:「因為我餓了,你們給我吃,渴了,你們給我喝;我作客旅,你們留我住;我赤身露體,你們給我穿;我病了、你們看顧我;我在監裡,你們來看我。、、、這些事你們既做在我這弟兄中一個最小的身上,就是做在我身上了(馬太福音25:35-36、40)」

吳英俊說。每一次訪視愛滋感染者,我們就是與他聊天、陪伴他、擁抱他,同理社會的壓迫及他的處境,站在他的角度給予尊重和祝福。任何一個微小的關懷、問候,都是做在上帝的身上。

面對近期同婚法案的沸沸揚揚,吳英俊也說:「我的情感架構是從父母親來的,所以我反對同婚,不是因為我的宗教信仰,而是我們原住民—泰雅族對於婚姻的關係,是建構在委身、單一及一對一的關係裡面。」所以當他參與同志運動,發現同志族群的關係大多是多元的,這使得他裡面有很大的衝突。

面對同志朋友、面對愛滋,唯有愛能包容一切。

分享:
FB留言

延伸閱讀